第9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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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
因為康熙多年深入臣心的深謀遠慮, 看到他突然厚待兩個小格格，很多人都皺了眉頭，在思考這背後的意思。
之前皇上不讚同裹腳之事, 是不是還有什麽後續？
就連短暫驚愕之後，很快就若有所思的瓜爾佳氏，都忍不住心驚膽戰, 就怕汗阿瑪用莫雅琪的名頭做些什麽。
在場只有兩個人, 沒覺得康熙在做戲。
一個是哈日娜，另一個就是新認明王的孫女朱以安。
朱以安從前跟爺爺他們生活在鄉下, 當初爺爺被白蓮教找到強迫擁護為傀儡主子的時候, 一家子都不願意，但是她很高興, 她在鄉下見慣了那些粗俗蠢笨, 又自以為是的男人們。
她不甘心做傀儡, 所以主動提出想為覆國盡一份心, 結果成了白蓮教的聖女, 能夠接觸到比家人更多的權利跟財富。
在白蓮教中，她是聖女, 是受人擁護之人。
雖說身份在外面見不得光, 可是比起在鄉間的日子簡直好太多了。只除了白蓮教裏那些別有用心的男人們。
朱以安的自覺自己的要求很簡單，她就是想找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且知情趣的男人，可是世上這樣的男人太少了。
所以在清廷招安祖父的時候, 她毫不猶豫的就做了選擇, 為了取信清朝皇帝，她甚至將白蓮教賣了個徹底，因為聖女的身份，她知道的秘密甚至比祖父多多了。
這麽多年, 祖父一直至東躲西藏，還將弟弟送至他人家中撫養。
果然她的選擇沒有錯，大清皇帝為了堵住天下眾人之口，對自家頗為優待。第一次，朱以安知道什麽叫安逸？什麽叫富貴？
碩大的王府之中，上百的奴仆伺候，穿不盡的新衣，戴不完的首飾……
哪怕一開始家人不能理解？
對自己諸多埋怨，父親跟因為自己暴露了弟弟的身份想要殺了自己，可是慢慢的，他們也就沈默了。
因為京中的生活□□逸了。
看著皇帝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女，將他們視若珍寶，朱以安再次看向祖父父親弟弟的眼神，就有些埋怨，因為自己從小就沒有受過這些優待。
如果自己是大清皇帝的女兒，有這麽慈愛的汗阿瑪，現在一定會很幸福！
雖然朱三太子朱慈炯被冊封為明王，且有了自己的府邸，但是卻沒有人敢親近，朱以安跟祖母跟母親坐在這裏，也沒有人會過來打招呼。
只是偶爾會有宮人路過她們的時候，憐憫的看著她的……小腳。
朱以安有些窘迫的縮縮腳，從前她覺得自己的腳裹的小巧可愛，可是現在看著那些蹦蹦跳跳的格格們，還有穿著花盆底走來走去的女人，忍不住心生羨慕。
可是她實在沒勇氣接受放腳，將已經長好的腳骨弄斷，重新變成大腳……
“額娘，我昨兒個考試的時候，考過了十二哥哥，皇伯父還誇我了。說我巾幗不讓須眉。”朱以安左邊坐的一對母女，此時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的成績。
“考過一次算什麽本事，你有本事次次考過我十二哥！”另一個小格格聽聞，直接扭頭道。
小姑娘仰著頭道：“一定會的！十二哥哥說了，我再考過他一次，就求皇伯父帶我去皇莊上玩。我若是沒考過他，就帶他去我們家玩。”
“那你加油呀！到時候你們去的時候，咱們也去求求皇伯父，他人最好了，定然會同意咱們也一起出去玩的。”小格格聞言，立馬驚喜道。
聽著兩個小格格在那裏說話，朱以安好奇問：“你們跟皇子一起讀書？”
“那是當然了，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呢！皇伯父說了，每考過一個皇子，就給我們送一個禮物，若是次次都壓過他們，日後就封咱們做和碩郡主！”小姑娘理所當然道。自己為自己爭爵位，想想就好激動！
朱以安一頓，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男女能一同上學？而且這些宗室女怎麽還敢超過皇子？不怕皇上遷怒嗎？
正想著卻看到胤祺從一旁走過，徑直走到哈日娜面前，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給她，然後含笑說了兩句話，又回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了。
朱以安一些楞神，從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，就覺得這個人很是溫柔，即便臉上有傷，但是看向那個黑瘦的女人，眼中卻是充滿了柔情。
那種眼中只有你的深情，是她一直追求的。
所以才在得知那人身份不一般之後，想要引他入甕，結果……
沒有結果，曾經連爺爺都瞧不起的白堂主，直接就涼涼了！
朱以安看著那個幸福的捧著自己肚子傻樂的漂亮女人，很想上前去告訴她，你的丈夫用更柔情的眼光看過別的女人，你不該這麽幸福的！可是她卻沒有上前的機會。
“這裏是皇宮，不能胡來。別再闖禍了！再闖禍，家裏就真的容不了你了！”明王世子妃緊緊的攥著女兒的手，嘆氣道。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的主意這麽多？
從前跑去做什麽聖女，說什麽不覆國不成活？見了公公一口一個‘殿下’，整日往出跑，還跟那些男人廝混，對他們更是生疏得很……
如今好不容易安穩了，只盼著這孩子別再鬧了。再鬧她就真的保不住了。
朱以安想要掙脫母親，但是卻也明白不能鬧出大動靜，於是低頭委屈道：“我……她們都笑我的腳，我就想躲躲。”
“沒事兒，忍忍吧！等出宮回家就好了。”明王世子妃緊緊的攥著女兒的手，輕聲道。天下裹腳的女子多得是，被看幾眼又能怎麽樣？
公公說了能活著，就已經是天大的興事，畢竟他們真的做過造反的事情，即便是被迫的！
再說如今兒女都在膝下，不必再擔心安危，也不用愁生計，就沒什麽不能忍受的。這已經是從未想過的好日子了。
朱以安被母親按著，第一次發現母親的手勁兒如此之大。
看著五福晉神采飛揚的不知道在跟身邊人說著什麽？捧著肚子好不得意的模樣，只覺得格外的刺眼跟苦澀。
憑什麽自己滿心汙穢，而她卻能那麽陽光幸福？
“也不知道汗阿瑪什麽意思？弄個明王出來。”胤祉看著新上任的明王，以及明王世子，怎麽也看不出這老頭，有什麽值得被優待的？
胤礽有些懷念大哥，如今瞧著三弟又笨又蠢，大哥雖魯莽，但是也問不出這麽沒腦子的事情，民間靠著朱三太子鬧事兒的不止一次兩次了。
如今汗阿瑪明目張膽的將真正的朱三太子請到京中，背後的政治意義，以及表現出來的胸襟，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！
汗阿瑪就是千古……等等，好像哪裏不對？
胤礽扶扶額，突然沒忍住笑了，自己決然如今在心裏都知道誇汗阿瑪了，真是這段時間影響深遠啊！
“在京中住的可還習慣？有什麽不適應的？家中可還有什麽欠缺的？”康熙在年宴上，問候百官的時候，專門把明王父子叫出來，細心問道。
胤礽喝著茶差點兒就噴了出來，汗阿瑪不對勁兒，還是自己不對勁兒了，他居然在汗阿瑪看望明王父子的眼神中，看到了慈愛跟關切？
眨眨眼睛，使勁兒將卡在喉嚨的茶水吞下去，胤礽深吸一口氣，再看過去的時候，康熙已經恢覆了正常，胤礽很是松了一口氣，他想自己可能看錯了。
年宴之後，康熙下了旨意，讓明王將家裏的孩子過了十五也送進宮裏來讀書，明王朱慈炯雖然心中擔心不已，但也沒有了拒絕的能力，只能巍巍顫顫的謝了恩！
留前朝一條血脈，就算對得起自己曾經的身份了，康熙的想法非常的樸實無華，他真的沒有壞心，誠然想徹底平息朱三太子事件，但真的沒有別的想法。
哈日娜的感官及其敏銳，在朱以安看自己的時候，其實就是有所察覺，但是對方並不是值得她關註之人，所以壓根兒就沒在意。
畢竟自己這樣人見人愛的絕世美女，引起一兩個女子的嫉妒之心，自然是輕而易舉，沒什麽大不了的？
哈日娜對自己的外表迷之自信！
年宴之後，哈日娜就沒有再出過阿哥所，原本想去看榮妃宮中的弘晴的，但是引起告訴她榮妃照顧的仔細，人已經好了之後，就放下心來。
每日在小院兒裏，弄些果子吃，散散步，吃不完的都讓人秘密送給了康熙。
胤祺整日圍在她身邊陪她散步，陪她吃果子，給她講笑話逗她樂，哈日娜天天心情都很好。
她甚至很有精神的折騰著春嬤嬤等人，讓她們把給孩子準備的衣物，每五日都重新用沸水煮過之後，沒有太陽的時候，就用火盆烤幹。
身邊嬤嬤宮女們的衣服也要求一日一換，每日都洗幹凈之後，再用沸水煮過。
“五福晉是奴才見過最配合的孕婦了！”太醫看到馬上都瓜熟蒂落了，還沒有胡鬧，還寫了孕婦日志的五福晉，不禁心生欣慰。
哈日娜摸著肚子，笑道：“懷上她，最大程度的保證她身體健康，不是應該的嗎？”
太醫診完脈之後，醫女看過哈日娜肚子下沈的情況之後，將春嬤嬤叫到一邊，囑咐道：“就是這一兩日了。”
太醫的預測，很快太皇太後等人都知道了。
孩子要出生了？胤祺渾身都慌張了。
好在這孩子也沒讓人等多久，太醫說完的第二日，正月十五，哈日娜一早上起來，突然想吃番茄湯面。
幹第二碗的時候，哈日娜覺得有些不舒服，但是沒給別人說，等胤祺吃完，還悠閑的拿了一個雞腿，邊吃邊淡定道：“我要生了！”
胤祺只覺得腦子都懵了，伸手就要將人抱去早已收拾好的產房。
春嬤嬤等人也連忙請太醫燒熱水……按照之前的分工跟演練，有條不絮的進行著。
“你扶我走過去，太醫不是說了生娃前走兩步，更容易生產嗎？五表哥，你放心，咱們的孩子真的很乖，我一點兒都不疼。”哈日娜制止了胤祺抱他的手，徑直道。
胤祺慌忙的點點頭，看著哈日娜輕松地笑臉，突然鎮定下來。溫柔的扶著哈日娜往產房走去。
生孩子怎麽會不疼呢？一定是自己太慌張了，表妹才想著安慰自己，她額頭都有汗珠子了。
“產房汙穢……”
“滾開！”胤祺扶哈日娜進產房的時候，接生嬤嬤準備接受扶人的事情，結果胤祺直接就怒了。
哈日娜伸手拍拍他的手背，笑道：“你在門口等我們，我生孩子的模樣一定不好看，你不準偷看！”
“我陪你好不好？”胤祺微顫著道。
哈日娜搖搖頭，輕聲道：“不行！很快的，我保證！”
胤祺在哈日娜堅定的眼神下，只能將人扶到產床上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。
生孩子真疼，哈日娜躺在床上的時候，還忍不住感慨。
可是想著門口的胤祺，硬生生的就將即將聲音憋了下去。
“五福晉很聰明，沒有叫，在攢勁兒！”好半天，等太皇太後、皇貴妃等人來了的時候，哈日娜還在房中硬是一聲沒吭，太皇太後一問，春嬤嬤才含淚道。
太皇太後吸吸鼻子，坐在門後喊道：“哈日娜，好孩子，咱們加把勁兒，老祖宗在這裏陪你！”
哈日娜忍不住悶哼一聲，聽得門外的胤祺直接就紅了眼。
“表妹，等你生完了，我讓禦廚天天給你做你喜歡吃的東西，烤乳豬、佛跳墻、香麻鹿肉餅、麻辣烤龍蝦、醉蟹……”胤祺吸吸鼻子，學著太皇太後在門口跟哈日娜說話。
哈日娜替能跟著這麽多自己喜歡的吃的，有不少都是因為懷孕不好多吃的重口味，忍不住喊道：“有蒸羊羔、蒸熊掌、蒸鹿尾兒……杏仁兒酪、小炒螃蟹、氽大甲……”
哈日娜喊得是無比順口流暢……越喊越來精神，眼睛越亮，原來自己居然有這麽好吃的還沒吃過呀？真的好幸福呦！能吃到這些傳說中的食物？
哈日娜在屋裏頭喊得起勁兒，外面的人都傻了眼兒。
“不攢力氣了？”太皇太後遲疑了一下，問道。
話音剛落，哈日娜突然大喊一聲：“溜脊髓、鹹肉絲兒！！！！”
緊接著就傳來一個嬰孩的啼哭聲！
孩子生了？
“我菜名兒還沒報完，就生了？”哈日娜自己都迷茫了。
不過因為這麽一打岔，她也忘了自己背到哪裏了？算了，回頭重新吃一遍就是了。
孩子生了，等胎盤滑落之後，看了看自己剛生的姑娘，紅撲撲皺巴巴一坨肉的感覺……不過頭發眉毛倒是挺烏黑濃密的。
雖然沒有預想的漂亮，但到底是自己親生的，哈日娜也不嫌棄，喜滋滋的用異能幫孩子檢查一遍，身體健康！然後才閉上眼睛。
生孩子是個力氣活兒，哈日娜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，簡直跟漏風似的，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。
自己身懷異能，尚且如此，那些普通的婦人……哈日娜這一刻，真的很想媽媽，還有……額娘！
因為是正月，慶格爾泰不好留在宮中，得知女兒要生了，她已經最快速度進宮了。
“哈日娜怎麽樣？”慶格爾泰聽說已經生了，一進來就看到面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胤祺，心裏咯噔兒一下，顫抖著問。
“生了個小格格，七斤八兩，把她額娘折騰的可不輕。”皇貴妃的聲音從房中傳了出來，帶著喜悅。
慶格爾泰聽到這個聲音，才松了口氣，沒忍住瞪了自家女婿一眼。
洗手洗臉，又換了身兒衣服，才去了看女兒跟外孫女兒。
七斤八兩的小格格，剛從娘胎裏出來，皮膚通紅，緊閉的雙眼上睫毛還挺長，鼻梁微微隆起，一看未來就是個白凈的漂亮孩子。皇貴妃抱在懷裏，就不想撒手。
但是卻搶不過太皇太後，她老人家更是不想撒。
慶格爾泰先是看過哈日娜，又聽太皇太後說了，孩子生的順利，一個多時辰就生下來了，身子也沒太大損傷，便松了口氣。
然後才去看外孫女兒……
“這身板兒幾乎是她額娘當初的一倍大。”慶格爾泰看著外孫女雙拳緊握胖乎乎的模樣，就忍不住高興道。
哈日娜小時候瘦弱，連叫聲都跟個小貓似的，哪裏有這個孩子看著壯實？
“咱們雅利奇好看著呢！”太皇太後直接道。
雅利奇？小甜果？
皇貴妃默默地想著，得了！皇上想了一堆的名字用不上了。
“老祖宗真棒，小名兒就叫甜果好了！”哈日娜突然睜開眼睛，輕聲道。
很好！小名兒也用不上了，皇貴妃含笑偷樂。
太皇太後上前含笑看著她，將孩子放到她身邊，柔聲道：“好孩子，咱們哈日娜是有福之人，生的小格格也是頂頂的好。”
“一睜開眼睛，就能看到老祖宗、娘娘，還有額娘，真好！”哈日娜眨眨眼睛，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胖閨女，再一一看過去，感慨道。
所有自己在乎的女性都在自己身邊，讓哈日娜覺得異常的溫暖。
“好好歇著，有本宮，有你額娘在，什麽都別想……”皇貴妃愛憐的摸摸她的臉蛋，柔聲說完，就把位子讓給了慶格爾泰。
慶格爾泰看著女兒，拉著她的手，輕輕的拍了拍，柔聲道：“額娘在呢！哈日娜睡吧！再睡一會兒，額娘守著你。”
哈日娜點點頭，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。
“賞！重重的賞！孫女好呀！”五福晉平安產下一女的消息，傳到禦前，正帶著朝臣們在城墻上，欣賞煙花跟燈會的康熙，哈哈大笑之後，朗聲道。
“旁人都是喜歡孫子，皇上您為何喜歡孫女兒呀？”康熙身邊的李光地，突然開口問。
康熙揚揚眉，直接道：“朕就喜歡嬌嬌軟軟的小孫女，臭小子有什麽好，盡淘氣！”
胤礽真想讓大哥回來聽聽汗阿瑪的說法，當初大哥連生兩女，汗阿瑪當時是怎麽說的呢？
“生女兒有什麽好？還不是得嫁出去？”胤祉小聲嘟囔道。
康熙眼尖耳明，聽到這句話，直接道：“生兒子難道就能待在父母身邊？你倒是給朕待呀？朕的榮憲，聰慧孝順，可不是比你強多了？”
又懟到槍口上？胤祉連忙低了頭，乖乖聽訓。
“三哥傻！真傻！”胤禟小聲對著身後的弟弟們道：“瞧瞧跟汗阿瑪對著幹的後果？要哥哥說，你們想做什麽直接給汗阿瑪說，一次不行，兩次……百八十回堅持下去，許就成了。別學三哥！汗阿瑪吃軟不吃硬！”
“九哥，我想行俠仗義，一人一劍一江湖，你說汗阿瑪能答應嗎？”胤祥興高采烈的問。
胤禟一頓，直接道：“你想的倒是美！你想做個欽差奉旨抓貪官汙吏跟現實一點兒。”
胤祥輕嘆一口氣，郁悶道：“那就沒意思的了！”
“我想做……大將軍王！”胤禎突然道，四哥說大將軍王很是威風，能統帥三軍！
“那你得好好努力，書讀的還不如小格格，估計也沒戲！”胤誐幽幽道。
胤禎冷哼一聲道：“我的武功在上書房排一等！四哥都說我行。”
“四哥說的？那一定行了，不行也行！”胤禟一頓，直接道。
胤禎聞言，喜上眉梢。
胤禟跟胤誐對視一眼，然後一左一右搭上胤禎的肩膀，胤禟笑道：“小十四，你可真幸福，聽說四哥戶部忙的都顧不上吃飯了，結果還不忘親手給你寫字帖。
胤禎心中壓抑不住的喜悅，興奮道：“我哥說了，等我這次月末成績前進兩名，就給我一匹小馬，還帶我去雍郡王府小住。”
“十四弟，你幫我們說一聲，我也想出宮去雍郡王府。”胤禌連忙道。
胤禎低頭想了一下，十一哥十二哥十三哥都對自己很好，然後擡頭道：“那等我考試成績出來，進步了，我就去說。”
……
胤禛回頭給了胤禟等人一個讚賞的眼神，他一開始完全不喜歡十四弟，哪怕一母所生。
但是摸清了他的脾氣之後，卻發覺這孩子跟曾經的小九很像，用對法子，也是乖覺的很。
恒郡王喜得千金，因為天寒地凍，加上哈日娜還沒有恢覆，洗三宴就沒有大辦。
但是看到睡的昏天昏地的胖侄女，不管是胤礽還是胤禎，都高興得很。
作為親叔叔，胤禟直接給了胖侄女一箱子金元寶，說是要給她出嫁的時候攢嫁妝，結果被胤祺揍了一頓。
女兒出身才三天，提什麽出嫁的話？
小甜果一天天長大，褪去剛出生時候的褶皺，變得白凈可人起來，偶爾睜開的大眼睛，又黑又亮，臉上還微微帶著笑意，看著可愛極了！胤祺看著女兒，只覺得人生圓滿極了。
哈日娜也很喜歡越來越漂亮的貴女，但是隨著孩子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，哈日娜發現了一個讓她不知道怎麽說的事情。
“甜果的力氣很大。”哈日娜堅持自己餵養，結果姑娘除了胃口很好之外，力氣也一日日大起來……
胤祺連忙上前關切道：“怎麽？弄疼你了？”
哈日娜苦笑的掀開閨女的包被兒，露出被她拽成布條的裏衣，抿嘴道：“已經好幾身兒都扯破了！只要包的讓她不舒服，她就亂扯，之前還扯壞了一個小被子。”
一個出身只有半個多月的嬰孩，扯破了自己的衣裳？
這說出去誰信啊？但是身邊這麽多雙眼睛，孩子一日日長大，也瞞不住啊？
“天生什麽？”康熙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忍不住罵道：“都當阿瑪了，還胡亂說，還天生巴圖魯？有你這麽當阿瑪的嗎？小孩子力氣大些怎麽了？小姑娘家家，嬌嬌弱弱的……朕看你才是天生傻子呢！”
胤祺打開手上的包袱，看著康熙道：“您孫女扯的。”
康熙低頭一看，傻眼兒了，一堆的布條？
可即便如此，他還是不相信這是一個沒出月子的嬰孩兒幹的，於是親自去阿哥所看望了孫女。
看到孫女圓滾滾的大眼睛，跟長長的睫毛，眼睛一眨一眨的，康熙的心頓時都要化了。
康熙抱甜果的時候，剛好到了甜果兒的飯點兒，左扭扭右扭扭，眼睛顫了顫，就泛起了水花，小手揮舞著，看著好不可憐。
見狀，康熙連忙低頭哄道：“小甜果，你怎麽了？給皇瑪法說說？”
正說著，雅利奇的小手剛好就捏住了康熙龍袍上的珠子。
結果……刺啦一聲，龍袍被拽出了個大口子。
眨眨眼睛，康熙將孩子放到胤祺懷中，淡然道：“力氣真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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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康熙多年深入臣心的深謀遠慮, 看到他突然厚待兩個小格格，很多人都皺了眉頭，在思考這背後的意思。
之前皇上不讚同裹腳之事, 是不是還有什麽後續？
就連短暫驚愕之後，很快就若有所思的瓜爾佳氏，都忍不住心驚膽戰, 就怕汗阿瑪用莫雅琪的名頭做些什麽。
在場只有兩個人, 沒覺得康熙在做戲。
一個是哈日娜，另一個就是新認明王的孫女朱以安。
朱以安從前跟爺爺他們生活在鄉下, 當初爺爺被白蓮教找到強迫擁護為傀儡主子的時候, 一家子都不願意，但是她很高興, 她在鄉下見慣了那些粗俗蠢笨, 又自以為是的男人們。
她不甘心做傀儡, 所以主動提出想為覆國盡一份心, 結果成了白蓮教的聖女, 能夠接觸到比家人更多的權利跟財富。
在白蓮教中，她是聖女, 是受人擁護之人。
雖說身份在外面見不得光, 可是比起在鄉間的日子簡直好太多了。只除了白蓮教裏那些別有用心的男人們。
朱以安的自覺自己的要求很簡單，她就是想找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且知情趣的男人，可是世上這樣的男人太少了。
所以在清廷招安祖父的時候, 她毫不猶豫的就做了選擇, 為了取信清朝皇帝，她甚至將白蓮教賣了個徹底，因為聖女的身份，她知道的秘密甚至比祖父多多了。
這麽多年, 祖父一直至東躲西藏，還將弟弟送至他人家中撫養。
果然她的選擇沒有錯，大清皇帝為了堵住天下眾人之口，對自家頗為優待。第一次，朱以安知道什麽叫安逸？什麽叫富貴？
碩大的王府之中，上百的奴仆伺候，穿不盡的新衣，戴不完的首飾……
哪怕一開始家人不能理解？
對自己諸多埋怨，父親跟因為自己暴露了弟弟的身份想要殺了自己，可是慢慢的，他們也就沈默了。
因為京中的生活□□逸了。
看著皇帝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女，將他們視若珍寶，朱以安再次看向祖父父親弟弟的眼神，就有些埋怨，因為自己從小就沒有受過這些優待。
如果自己是大清皇帝的女兒，有這麽慈愛的汗阿瑪，現在一定會很幸福！
雖然朱三太子朱慈炯被冊封為明王，且有了自己的府邸，但是卻沒有人敢親近，朱以安跟祖母跟母親坐在這裏，也沒有人會過來打招呼。
只是偶爾會有宮人路過她們的時候，憐憫的看著她的……小腳。
朱以安有些窘迫的縮縮腳，從前她覺得自己的腳裹的小巧可愛，可是現在看著那些蹦蹦跳跳的格格們，還有穿著花盆底走來走去的女人，忍不住心生羨慕。
可是她實在沒勇氣接受放腳，將已經長好的腳骨弄斷，重新變成大腳……
“額娘，我昨兒個考試的時候，考過了十二哥哥，皇伯父還誇我了。說我巾幗不讓須眉。”朱以安左邊坐的一對母女，此時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的成績。
“考過一次算什麽本事，你有本事次次考過我十二哥！”另一個小格格聽聞，直接扭頭道。
小姑娘仰著頭道：“一定會的！十二哥哥說了，我再考過他一次，就求皇伯父帶我去皇莊上玩。我若是沒考過他，就帶他去我們家玩。”
“那你加油呀！到時候你們去的時候，咱們也去求求皇伯父，他人最好了，定然會同意咱們也一起出去玩的。”小格格聞言，立馬驚喜道。
聽著兩個小格格在那裏說話，朱以安好奇問：“你們跟皇子一起讀書？”
“那是當然了，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呢！皇伯父說了，每考過一個皇子，就給我們送一個禮物，若是次次都壓過他們，日後就封咱們做和碩郡主！”小姑娘理所當然道。自己為自己爭爵位，想想就好激動！
朱以安一頓，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男女能一同上學？而且這些宗室女怎麽還敢超過皇子？不怕皇上遷怒嗎？
正想著卻看到胤祺從一旁走過，徑直走到哈日娜面前，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給她，然後含笑說了兩句話，又回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了。
朱以安一些楞神，從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，就覺得這個人很是溫柔，即便臉上有傷，但是看向那個黑瘦的女人，眼中卻是充滿了柔情。
那種眼中只有你的深情，是她一直追求的。
所以才在得知那人身份不一般之後，想要引他入甕，結果……
沒有結果，曾經連爺爺都瞧不起的白堂主，直接就涼涼了！
朱以安看著那個幸福的捧著自己肚子傻樂的漂亮女人，很想上前去告訴她，你的丈夫用更柔情的眼光看過別的女人，你不該這麽幸福的！可是她卻沒有上前的機會。
“這裏是皇宮，不能胡來。別再闖禍了！再闖禍，家裏就真的容不了你了！”明王世子妃緊緊的攥著女兒的手，嘆氣道。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的主意這麽多？
從前跑去做什麽聖女，說什麽不覆國不成活？見了公公一口一個‘殿下’，整日往出跑，還跟那些男人廝混，對他們更是生疏得很……
如今好不容易安穩了，只盼著這孩子別再鬧了。再鬧她就真的保不住了。
朱以安想要掙脫母親，但是卻也明白不能鬧出大動靜，於是低頭委屈道：“我……她們都笑我的腳，我就想躲躲。”
“沒事兒，忍忍吧！等出宮回家就好了。”明王世子妃緊緊的攥著女兒的手，輕聲道。天下裹腳的女子多得是，被看幾眼又能怎麽樣？
公公說了能活著，就已經是天大的興事，畢竟他們真的做過造反的事情，即便是被迫的！
再說如今兒女都在膝下，不必再擔心安危，也不用愁生計，就沒什麽不能忍受的。這已經是從未想過的好日子了。
朱以安被母親按著，第一次發現母親的手勁兒如此之大。
看著五福晉神采飛揚的不知道在跟身邊人說著什麽？捧著肚子好不得意的模樣，只覺得格外的刺眼跟苦澀。
憑什麽自己滿心汙穢，而她卻能那麽陽光幸福？
“也不知道汗阿瑪什麽意思？弄個明王出來。”胤祉看著新上任的明王，以及明王世子，怎麽也看不出這老頭，有什麽值得被優待的？
胤礽有些懷念大哥，如今瞧著三弟又笨又蠢，大哥雖魯莽，但是也問不出這麽沒腦子的事情，民間靠著朱三太子鬧事兒的不止一次兩次了。
如今汗阿瑪明目張膽的將真正的朱三太子請到京中，背後的政治意義，以及表現出來的胸襟，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！
汗阿瑪就是千古……等等，好像哪裏不對？
胤礽扶扶額，突然沒忍住笑了，自己決然如今在心裏都知道誇汗阿瑪了，真是這段時間影響深遠啊！
“在京中住的可還習慣？有什麽不適應的？家中可還有什麽欠缺的？”康熙在年宴上，問候百官的時候，專門把明王父子叫出來，細心問道。
胤礽喝著茶差點兒就噴了出來，汗阿瑪不對勁兒，還是自己不對勁兒了，他居然在汗阿瑪看望明王父子的眼神中，看到了慈愛跟關切？
眨眨眼睛，使勁兒將卡在喉嚨的茶水吞下去，胤礽深吸一口氣，再看過去的時候，康熙已經恢覆了正常，胤礽很是松了一口氣，他想自己可能看錯了。
年宴之後，康熙下了旨意，讓明王將家裏的孩子過了十五也送進宮裏來讀書，明王朱慈炯雖然心中擔心不已，但也沒有了拒絕的能力，只能巍巍顫顫的謝了恩！
留前朝一條血脈，就算對得起自己曾經的身份了，康熙的想法非常的樸實無華，他真的沒有壞心，誠然想徹底平息朱三太子事件，但真的沒有別的想法。
哈日娜的感官及其敏銳，在朱以安看自己的時候，其實就是有所察覺，但是對方並不是值得她關註之人，所以壓根兒就沒在意。
畢竟自己這樣人見人愛的絕世美女，引起一兩個女子的嫉妒之心，自然是輕而易舉，沒什麽大不了的？
哈日娜對自己的外表迷之自信！
年宴之後，哈日娜就沒有再出過阿哥所，原本想去看榮妃宮中的弘晴的，但是引起告訴她榮妃照顧的仔細，人已經好了之後，就放下心來。
每日在小院兒裏，弄些果子吃，散散步，吃不完的都讓人秘密送給了康熙。
胤祺整日圍在她身邊陪她散步，陪她吃果子，給她講笑話逗她樂，哈日娜天天心情都很好。
她甚至很有精神的折騰著春嬤嬤等人，讓她們把給孩子準備的衣物，每五日都重新用沸水煮過之後，沒有太陽的時候，就用火盆烤幹。
身邊嬤嬤宮女們的衣服也要求一日一換，每日都洗幹凈之後，再用沸水煮過。
“五福晉是奴才見過最配合的孕婦了！”太醫看到馬上都瓜熟蒂落了，還沒有胡鬧，還寫了孕婦日志的五福晉，不禁心生欣慰。
哈日娜摸著肚子，笑道：“懷上她，最大程度的保證她身體健康，不是應該的嗎？”
太醫診完脈之後，醫女看過哈日娜肚子下沈的情況之後，將春嬤嬤叫到一邊，囑咐道：“就是這一兩日了。”
太醫的預測，很快太皇太後等人都知道了。
孩子要出生了？胤祺渾身都慌張了。
好在這孩子也沒讓人等多久，太醫說完的第二日，正月十五，哈日娜一早上起來，突然想吃番茄湯面。
幹第二碗的時候，哈日娜覺得有些不舒服，但是沒給別人說，等胤祺吃完，還悠閑的拿了一個雞腿，邊吃邊淡定道：“我要生了！”
胤祺只覺得腦子都懵了，伸手就要將人抱去早已收拾好的產房。
春嬤嬤等人也連忙請太醫燒熱水……按照之前的分工跟演練，有條不絮的進行著。
“你扶我走過去，太醫不是說了生娃前走兩步，更容易生產嗎？五表哥，你放心，咱們的孩子真的很乖，我一點兒都不疼。”哈日娜制止了胤祺抱他的手，徑直道。
胤祺慌忙的點點頭，看著哈日娜輕松地笑臉，突然鎮定下來。溫柔的扶著哈日娜往產房走去。
生孩子怎麽會不疼呢？一定是自己太慌張了，表妹才想著安慰自己，她額頭都有汗珠子了。
“產房汙穢……”
“滾開！”胤祺扶哈日娜進產房的時候，接生嬤嬤準備接受扶人的事情，結果胤祺直接就怒了。
哈日娜伸手拍拍他的手背，笑道：“你在門口等我們，我生孩子的模樣一定不好看，你不準偷看！”
“我陪你好不好？”胤祺微顫著道。
哈日娜搖搖頭，輕聲道：“不行！很快的，我保證！”
胤祺在哈日娜堅定的眼神下，只能將人扶到產床上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。
生孩子真疼，哈日娜躺在床上的時候，還忍不住感慨。
可是想著門口的胤祺，硬生生的就將即將聲音憋了下去。
“五福晉很聰明，沒有叫，在攢勁兒！”好半天，等太皇太後、皇貴妃等人來了的時候，哈日娜還在房中硬是一聲沒吭，太皇太後一問，春嬤嬤才含淚道。
太皇太後吸吸鼻子，坐在門後喊道：“哈日娜，好孩子，咱們加把勁兒，老祖宗在這裏陪你！”
哈日娜忍不住悶哼一聲，聽得門外的胤祺直接就紅了眼。
“表妹，等你生完了，我讓禦廚天天給你做你喜歡吃的東西，烤乳豬、佛跳墻、香麻鹿肉餅、麻辣烤龍蝦、醉蟹……”胤祺吸吸鼻子，學著太皇太後在門口跟哈日娜說話。
哈日娜替能跟著這麽多自己喜歡的吃的，有不少都是因為懷孕不好多吃的重口味，忍不住喊道：“有蒸羊羔、蒸熊掌、蒸鹿尾兒……杏仁兒酪、小炒螃蟹、氽大甲……”
哈日娜喊得是無比順口流暢……越喊越來精神，眼睛越亮，原來自己居然有這麽好吃的還沒吃過呀？真的好幸福呦！能吃到這些傳說中的食物？
哈日娜在屋裏頭喊得起勁兒，外面的人都傻了眼兒。
“不攢力氣了？”太皇太後遲疑了一下，問道。
話音剛落，哈日娜突然大喊一聲：“溜脊髓、鹹肉絲兒！！！！”
緊接著就傳來一個嬰孩的啼哭聲！
孩子生了？
“我菜名兒還沒報完，就生了？”哈日娜自己都迷茫了。
不過因為這麽一打岔，她也忘了自己背到哪裏了？算了，回頭重新吃一遍就是了。
孩子生了，等胎盤滑落之後，看了看自己剛生的姑娘，紅撲撲皺巴巴一坨肉的感覺……不過頭發眉毛倒是挺烏黑濃密的。
雖然沒有預想的漂亮，但到底是自己親生的，哈日娜也不嫌棄，喜滋滋的用異能幫孩子檢查一遍，身體健康！然後才閉上眼睛。
生孩子是個力氣活兒，哈日娜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，簡直跟漏風似的，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。
自己身懷異能，尚且如此，那些普通的婦人……哈日娜這一刻，真的很想媽媽，還有……額娘！
因為是正月，慶格爾泰不好留在宮中，得知女兒要生了，她已經最快速度進宮了。
“哈日娜怎麽樣？”慶格爾泰聽說已經生了，一進來就看到面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胤祺，心裏咯噔兒一下，顫抖著問。
“生了個小格格，七斤八兩，把她額娘折騰的可不輕。”皇貴妃的聲音從房中傳了出來，帶著喜悅。
慶格爾泰聽到這個聲音，才松了口氣，沒忍住瞪了自家女婿一眼。
洗手洗臉，又換了身兒衣服，才去了看女兒跟外孫女兒。
七斤八兩的小格格，剛從娘胎裏出來，皮膚通紅，緊閉的雙眼上睫毛還挺長，鼻梁微微隆起，一看未來就是個白凈的漂亮孩子。皇貴妃抱在懷裏，就不想撒手。
但是卻搶不過太皇太後，她老人家更是不想撒。
慶格爾泰先是看過哈日娜，又聽太皇太後說了，孩子生的順利，一個多時辰就生下來了，身子也沒太大損傷，便松了口氣。
然後才去看外孫女兒……
“這身板兒幾乎是她額娘當初的一倍大。”慶格爾泰看著外孫女雙拳緊握胖乎乎的模樣，就忍不住高興道。
哈日娜小時候瘦弱，連叫聲都跟個小貓似的，哪裏有這個孩子看著壯實？
“咱們雅利奇好看著呢！”太皇太後直接道。
雅利奇？小甜果？
皇貴妃默默地想著，得了！皇上想了一堆的名字用不上了。
“老祖宗真棒，小名兒就叫甜果好了！”哈日娜突然睜開眼睛，輕聲道。
很好！小名兒也用不上了，皇貴妃含笑偷樂。
太皇太後上前含笑看著她，將孩子放到她身邊，柔聲道：“好孩子，咱們哈日娜是有福之人，生的小格格也是頂頂的好。”
“一睜開眼睛，就能看到老祖宗、娘娘，還有額娘，真好！”哈日娜眨眨眼睛，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胖閨女，再一一看過去，感慨道。
所有自己在乎的女性都在自己身邊，讓哈日娜覺得異常的溫暖。
“好好歇著，有本宮，有你額娘在，什麽都別想……”皇貴妃愛憐的摸摸她的臉蛋，柔聲說完，就把位子讓給了慶格爾泰。
慶格爾泰看著女兒，拉著她的手，輕輕的拍了拍，柔聲道：“額娘在呢！哈日娜睡吧！再睡一會兒，額娘守著你。”
哈日娜點點頭，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。
“賞！重重的賞！孫女好呀！”五福晉平安產下一女的消息，傳到禦前，正帶著朝臣們在城墻上，欣賞煙花跟燈會的康熙，哈哈大笑之後，朗聲道。
“旁人都是喜歡孫子，皇上您為何喜歡孫女兒呀？”康熙身邊的李光地，突然開口問。
康熙揚揚眉，直接道：“朕就喜歡嬌嬌軟軟的小孫女，臭小子有什麽好，盡淘氣！”
胤礽真想讓大哥回來聽聽汗阿瑪的說法，當初大哥連生兩女，汗阿瑪當時是怎麽說的呢？
“生女兒有什麽好？還不是得嫁出去？”胤祉小聲嘟囔道。
康熙眼尖耳明，聽到這句話，直接道：“生兒子難道就能待在父母身邊？你倒是給朕待呀？朕的榮憲，聰慧孝順，可不是比你強多了？”
又懟到槍口上？胤祉連忙低了頭，乖乖聽訓。
“三哥傻！真傻！”胤禟小聲對著身後的弟弟們道：“瞧瞧跟汗阿瑪對著幹的後果？要哥哥說，你們想做什麽直接給汗阿瑪說，一次不行，兩次……百八十回堅持下去，許就成了。別學三哥！汗阿瑪吃軟不吃硬！”
“九哥，我想行俠仗義，一人一劍一江湖，你說汗阿瑪能答應嗎？”胤祥興高采烈的問。
胤禟一頓，直接道：“你想的倒是美！你想做個欽差奉旨抓貪官汙吏跟現實一點兒。”
胤祥輕嘆一口氣，郁悶道：“那就沒意思的了！”
“我想做……大將軍王！”胤禎突然道，四哥說大將軍王很是威風，能統帥三軍！
“那你得好好努力，書讀的還不如小格格，估計也沒戲！”胤誐幽幽道。
胤禎冷哼一聲道：“我的武功在上書房排一等！四哥都說我行。”
“四哥說的？那一定行了，不行也行！”胤禟一頓，直接道。
胤禎聞言，喜上眉梢。
胤禟跟胤誐對視一眼，然後一左一右搭上胤禎的肩膀，胤禟笑道：“小十四，你可真幸福，聽說四哥戶部忙的都顧不上吃飯了，結果還不忘親手給你寫字帖。
胤禎心中壓抑不住的喜悅，興奮道：“我哥說了，等我這次月末成績前進兩名，就給我一匹小馬，還帶我去雍郡王府小住。”
“十四弟，你幫我們說一聲，我也想出宮去雍郡王府。”胤禌連忙道。
胤禎低頭想了一下，十一哥十二哥十三哥都對自己很好，然後擡頭道：“那等我考試成績出來，進步了，我就去說。”
……
胤禛回頭給了胤禟等人一個讚賞的眼神，他一開始完全不喜歡十四弟，哪怕一母所生。
但是摸清了他的脾氣之後，卻發覺這孩子跟曾經的小九很像，用對法子，也是乖覺的很。
恒郡王喜得千金，因為天寒地凍，加上哈日娜還沒有恢覆，洗三宴就沒有大辦。
但是看到睡的昏天昏地的胖侄女，不管是胤礽還是胤禎，都高興得很。
作為親叔叔，胤禟直接給了胖侄女一箱子金元寶，說是要給她出嫁的時候攢嫁妝，結果被胤祺揍了一頓。
女兒出身才三天，提什麽出嫁的話？
小甜果一天天長大，褪去剛出生時候的褶皺，變得白凈可人起來，偶爾睜開的大眼睛，又黑又亮，臉上還微微帶著笑意，看著可愛極了！胤祺看著女兒，只覺得人生圓滿極了。
哈日娜也很喜歡越來越漂亮的貴女，但是隨著孩子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，哈日娜發現了一個讓她不知道怎麽說的事情。
“甜果的力氣很大。”哈日娜堅持自己餵養，結果姑娘除了胃口很好之外，力氣也一日日大起來……
胤祺連忙上前關切道：“怎麽？弄疼你了？”
哈日娜苦笑的掀開閨女的包被兒，露出被她拽成布條的裏衣，抿嘴道：“已經好幾身兒都扯破了！只要包的讓她不舒服，她就亂扯，之前還扯壞了一個小被子。”
一個出身只有半個多月的嬰孩，扯破了自己的衣裳？
這說出去誰信啊？但是身邊這麽多雙眼睛，孩子一日日長大，也瞞不住啊？
“天生什麽？”康熙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忍不住罵道：“都當阿瑪了，還胡亂說，還天生巴圖魯？有你這麽當阿瑪的嗎？小孩子力氣大些怎麽了？小姑娘家家，嬌嬌弱弱的……朕看你才是天生傻子呢！”
胤祺打開手上的包袱，看著康熙道：“您孫女扯的。”
康熙低頭一看，傻眼兒了，一堆的布條？
可即便如此，他還是不相信這是一個沒出月子的嬰孩兒幹的，於是親自去阿哥所看望了孫女。
看到孫女圓滾滾的大眼睛，跟長長的睫毛，眼睛一眨一眨的，康熙的心頓時都要化了。
康熙抱甜果的時候，剛好到了甜果兒的飯點兒，左扭扭右扭扭，眼睛顫了顫，就泛起了水花，小手揮舞著，看著好不可憐。
見狀，康熙連忙低頭哄道：“小甜果，你怎麽了？給皇瑪法說說？”
正說著，雅利奇的小手剛好就捏住了康熙龍袍上的珠子。
結果……刺啦一聲，龍袍被拽出了個大口子。
眨眨眼睛，康熙將孩子放到胤祺懷中，淡然道：“力氣真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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